旁观者
0501柯哀日快乐！
在学校拼死拼活肝出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又是第一次写这么长，大家将就点吃轻点喷（我是糊逼我在说什么）
第三视角，4.4k一发完
01.
大概过了近二十年了吧，我还对那一天记忆犹新。茶发的女孩从容淡定地被老师的引上讲台，下面是一片低低的惊叹声——都是惊叹于她漂亮精致又富有混血感的脸蛋儿与清冷如高岭之花的气场。老师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将她的名字写在黑板上，笑吟吟地对大家说：“这位就是从今天起要和大家一起生活的灰原哀同学！大家要好好和她相处哦。”
灰原？真是个奇怪的姓氏。哀？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哪家的父母会给孩子取这样不吉利的名字？
这位奇怪但漂亮的灰原同学敷衍地做了几句自我介绍（当然我也没怎么听）便大步流星直奔我这边而来。
诶诶诶？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要纡尊降贵和我做同桌？我心里升腾起一点小小的期待和激动，却在她拉开我斜前方的椅子后被临头浇了一桶冷水，莫名的失落像潮水一样浸泡了我的心。
“请多指教。”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的同桌，我的前桌——江户川柯南，清冷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冬天的雾凇。
不知为何，明明做了同桌，两人却离得十万八千里远，就差画条三八线了。灰原初来乍到有些拘谨还算能理解，可江户川是从来不会对女生如此失礼的呀。可能是被前面的尴尬气氛所感染，我的脚趾不由得缩了缩，只能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老师身上，尽力忽略刚刚的小插曲。
发现这位新来的灰原同学待人堪称疏离冷淡后，同学们也都渐渐失去了热络的心，只有少年侦探团——说穿了也只有四个人，元太、光彦、步美，还有江户川努力地和她套近乎，似乎是想吸收她加入少年侦探团（尽管江户川看上去并不那么乐意）灰原最终还是拗不过他们，放学时被他们围着走了。
不知过去的一晚发生了什么，灰原和少年侦探团的关系（和其他人对比）突然变得亲密起来，大概是真的被他们的热情给打动了吧。我在心里默默地为其高兴。与此同时，她和江户川也不那么生疏了，偶尔还会有些插科打诨，每次都是以江户川的半月眼惨淡收场。
噗，想不到看高冷的灰原同学还有毒舌腹黑的一面啊。
后来不知从何时起，灰原和江户川开始变得默契。灰原哪节课会睡觉，带没带便当，找不到人时会在什么地方，江户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江户川什么时候会请假，下雨时带没带伞，丢三落四的东西会在哪里，灰原也是分分钟解决。好像他们不是刚认识几个月的同学，而是默契十足的多年搭档。
也是记不清什么时候起，江户川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或认真或睡觉的灰原，甚至细心地给她盖上他的校服外套，然后冲我们眨眨眼，做一个噤声的手势。我和同桌对视一眼，了然于心地回了个OK的手势。
灰原一向懒怠于运动，可她却从未缺席过江户川的任何一场比赛或训练，虽然不会高声呐喊为他加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江户川，一次又一次与他遥遥对视，好像她坐在那里，就是为他注入了强心剂。如若江户川赢了奖杯，也总是第一时间蹭到灰原面前，像一条满脸写着求夸奖的大型犬，又好像是在抓紧每分每秒的时间与她相处，仿佛她是随时会消失的露珠。
某天，我的两位前桌都没有来学校，步美说是灰原得了重感冒，江户川留下来照顾她。我的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留下来”？“照顾”？难道说他们俩……
我和同桌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碍于大家都知道步美对江户川的心思，我和同桌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回到座位上，炽热的眼神暴露了我们内心的激动，此刻只恨不得抱在一起向全世界宣告“我们的CP是真的！！！”
“好景不长”，江户川和灰原不久就双双回到学校，疑惑地看着我们捂着嘴狂笑，坐到座位上后仍时不时回头看看我俩，有时某些意味深长嘴角快咧到天上去的姨母笑被撞见，我们便假装正经地埋头写笔记，等到疑惑的目光消失，才重新抬起头来相视一笑。
灰原与少年侦探团愈发亲密，与我们也愈加温和不似起初的拒人千里之外，有时甚至还能与我们说上几句玩笑话或是辅导作业。我暗暗惊叹于她的博学，又一边理所当然地觉得她理应如此厉害。
某天轮到我们组大扫除，灰原原本被分配去擦玻璃，刚站上桌子，就被江户川拉了下来，义正言辞地说太危险后将灰原推开几步，自己翻上桌子擦起了玻璃。灰原翻了个白眼，只能去杂物间拿了把扫帚开始扫地。江户川擦完了玻璃，跳下来时“正好”落到灰原面前。灰原又翻了个白眼：“劳驾，大侦探，让让。”江户川掏掏耳朵，侧身凑近了几分：“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下一秒就是一阵剧痛——灰原毫不留情地揪上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说：“我说，让开，听——见——了——吗——”
“听听听听到了！快松手啊灰原！”
“哼。”
灰原松开手，无视了江户川“不可爱的女人”“眼神凶恶的哈欠女”之类的嘀咕，开始打扫卫生了。
哼，谁要和幼稚侦探计较啊！
02.
后来升上初中，给灰原递情书的人数不胜数，江户川的收到的都要稍逊于她。进入青春期的灰原五官更加立体深邃，身体曲线也日渐优美，再加上那成熟清冷的气质，在青春期这个心旌摇荡的时候显然是男生们最打眼的目标。一些男生甚至开了赌局，赌谁先追到她。灰原听了光彦义愤填膺的转述只是笑了笑，然后转身投入自己的事里去了。但光彦却从那笑里品出了不屑与讥讽。光彦突然觉得，灰原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孩，果然还是只有江户川才能降得住啊。
稳坐年级第一的学霸美女灰原和足球社王牌的江户川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除去经典的“警告”情节，每周都会上演这样的戏码。
“灰，灰原同学，你，你很优秀，我，我很欣赏你，请，请和我交往吧！”
“江户川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能不能和我交往？”
当然得到的答复都大同小异。
“不好意思，我对你没有那份心思。”
“啊？抱歉，我目前没有这样的打算。”
我到后来都不屑于吃瓜看戏了，干脆每天帮他们清理课桌里的情书。只是灰原的课桌往往比江户川的更危险——有时是带刀片的警告信，有时是粘在桌肚里的口香糖，总之五花八门。
我只能暗自感慨，优秀的人也不容易啊。
后来江户川背着灰原偷偷告诉我不用再帮他们了，那些往灰原桌子里放东西的人都已经被他警告过了，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我眼睛一亮，难道是那种经典的霸道总裁剧情？江户川近乎无语地看着我，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出人意料的是灰原也趁着江户川社团活动破天荒地往我桌子上放了颗糖，对我帮忙清理桌子的事表示感谢，告诉我那些往江户川那塞东西的人已经被她收拾过了。我再次精神一振，这次难道是女总裁霸气护夫？灰原敲了敲桌子，佯装冷淡地要我收起脑子里无聊的想法。我笑了笑，收下了糖。
江户川有段时间经常请假，可灰原没有任何表示，淡淡一句江户川感冒了就一语带过。可足球社的王牌当真会如此体弱多病吗？看着她日渐厚重的黑眼圈和憔悴消瘦的脸，我默默闭了嘴。不久之后，两人双双休学。空空如也的前桌让我的心也跟着缺了块似的。那段时间到处都在报道某跨//国//罪//犯/团伙的消息，人心惶惶。我不由得想起江户川和灰原，他们还好吗？
江户川和灰原回来的很低调，但似乎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更近了一步，连进教室时都一前一后紧挨着走，我隐约看见他俩匆忙松开的手和灰原隐藏在发丝下红透了的耳朵。
我注意到灰原走路似乎有点跛，她挑了挑眉，用一贯的口气淡淡地说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那漫不经心的表情好像摔的不是她一样。尽管我知道这八成不是真正的原因。但有什么关系呢？人家的隐私我不便打听，但人与人的距离我可是看在眼里。
“灰原，这题怎么做？”
“教科书第69页，原题。”
“灰原，中午一起吃饭呗。”
“嗯，今天有柠檬派。”
“好诶！♪(^∇^*)”
“灰原，有水吗？”
“你自己没有吗？那边有很多给你的水。”
“但那些都不是你给的水耶……°¯᷄◠¯᷅°”
“……(﹀_﹀”)行了行了，喏，给你。”
我在校园论坛开了个帖［关于我嗑的CP太过甜蜜怎么办］，时常发一些C和A的相处日常，没过多久就积累了一大批粉丝。一小部分猜到主角身份的人被我私下拉了个群，见面时一看，可不就是少年侦探团的另外三位嘛！
步美眼睛亮亮的，有些激动：“果然你也觉得小哀和柯南很配吧！对吧对吧！”
光彦则说：“其实从小学时柯南告诉他灰原并不好追的时候开始我就意识到他俩不对了。”
元太一边嚼着鳗鱼饭团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偶重灰原钻学来的辣天就看粗喵头惹。”（我从灰原转学来的那天就看出苗头了）他咽下嘴里的饭团：“谁会在刚转学来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往不认识的人身边坐啊！”
我瞳孔地震：“搞半天原来我才是最晚发现的那个吗！”
03.
不知不觉升上高中，学业愈发忙碌。在我与少年侦探团白天秃头刷题晚上挑灯夜战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江户川与灰原获得了全国唯二名额的“银色子弹”竞赛资格，早早离开米花町去了美国。
从他俩寄回的信中得知，江户川经前任“银色子弹”——FBI搜查官赤井秀一引荐，已经进入FBI实习；灰原则进入斯坦福大学双修生物化学，她发表的论文引起了不少专家的赏识，开始准备与英国皇家科学院接洽。
我突然意识到，一直在我前面打打闹闹的默契情侣，已经各自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世界精英了。不甘与欣慰在心底生长，发芽。
与他们相处那么久，他们如今已开启自己的人生之路，而我却仍没头苍蝇似的为明天发愁。什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普通人和天才待久了也不会成为天才，就像我与江户川和灰原相处这样久，我也没有学到他们身上的任何优点。江户川的敏锐和灰原的聪慧我是一样不沾边，平庸得就算从没遇见过他们生活也毫无改变。
可我又欣慰于自己见证过未来两位伟人的年少时光。他们的默契、开心、消沉、争吵，除去他们自己，我便是第三个见证者，是唯一一个旁观者。想到这里，我又振奋起来。是了，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不过是凭缘分邂逅了两位天才，干嘛非要用天才的标准要求自己？默默旁观了他们的青春，不也很有意义吗？
与江户川和灰原分别后，我又过上了平凡人平凡的生活。以堪堪超过分数线的成绩上了个普通的大学，靠父母的关系勉强找到了一家杂志社的工作，在繁华如烟的东京扎了根。不久，在父母安排下相亲、恋爱、结婚、生子。每天与和乐的同事相处，下班后洗手作羹汤，和家人度过热闹温馨的夜晚。偶尔从新闻里看到江户川或灰原的消息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是前生的事情。尽管生活没有他们的那样波澜壮阔，但简单而又幸福不是吗？
不过我没想到会再次在东京遇见灰原，还是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灰原有些讶异地叫了我一声，看了眼我手中牵着的孩子，像个普通女人那样惊叫道：“你都有孩子了？！”我耸了耸肩，笑着表示这是我家二胎，老大都已经上高中了。在她惊诧的眼神里，我笑着瞟了一眼她左手的无名指的——一枚闪亮的戒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终于和江户川结婚了？”
“嗯。”
“恭喜你们两个终于修成正果，我这个旁观者终于看到Happy ending了。”
“那还真是辛苦你旁观我们这场爱情长跑了。谁知道那位迟钝的大侦探，居然快三十了才跟我求婚。”灰原将散落的发丝撩到耳后，比起年少时多了份岁月沉淀的优雅。“我当时跟他说，他要是再不求婚，我就要和实验室过一辈子了。”说着，我们俩都笑了起来。
牵着的孩子闹了起来，我向灰原歉意地点点头，她也以眼神回应，在人群中匆匆错身。儿子的早教中心所在的的大楼屏幕上，播报着今年的诺奖得主，即刚刚与我交谈的那个女人。我又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冲她招手的江户川，再没回过头。两条线偶然相交之后，本就会相差地越来越远不是吗？
我这个旁观者，也是时候离开了。
评论(2)